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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郛一百二十卷(通行本)

明陶宗儀編

子部三三 雜家類七(雜品、雜篡、雜編)

卷一二三

p-1061

四庫提要內容

【說郛一百二十卷】(通行本)明陶宗儀編。宗儀有《國風尊經》,已著錄。《因樹屋書影》稱,南曲老寇四家有宗儀《說郛》全部,凡四巨櫥,世所行者非完本。(此句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紙本中無)考楊惟楨作是書序,稱一百卷。孫作《滄螺集》中有《宗儀小傳》,亦稱所輯《說郛》一百卷。二人同時友善,目睹其書,必無虛說。知《書影》所記妄也。(此句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紙本中無)蓋宗儀是書,實仿曾慥《類說》之例,每書略存大概,不必求全。亦有原本久亡,而從類書之中鈔合其文,以備一種者。故其體例與左圭《百川學海》迥殊。後人見其目錄所列數盈千百,遂妄意求其全帙,當必積案盈箱。不知按籍而求,多歷代史志所不載,宗儀又何自得之乎﹖都卬《三餘贅筆》又稱「《說郛》本七十卷,後三十卷乃松江人取《百川學海》諸書足之」。與孫作、楊維楨所說又異。豈卬時原書殘闕,僅存七十卷耶﹖考宏治丙辰上卷海郁文博序,稱「與《百川學海》重出者三十六種,悉已刪除」。而今考《百川學海》所有,此本仍載。又卷首引黃平倩語,稱「所錄子家數則,自有全書。經籍諸註,似無深味。宜刪此二,以鹽官王氏所載《學》、《庸》古本數種冠之」云云。今考此本已無子書、經註,而開卷即為《大學石經》、《大學古本》、《中庸古本》三書。目錄之下各註「補」字,是竟用其說,竄改舊本。蓋郁文博所編百卷,已非宗儀之舊。此本百二十卷,為國朝順治丁亥姚安陶珽所編,又非文博之舊矣。其中如《春秋緯》九種之後又別出一《春秋緯》,《青瑣高議》之外又別出一《青瑣詩話》,《孔氏雜說》之外又別出一《珩璜新論》,周密之《武林舊事》分題九部,段成式之《酉陽雜俎》別立三名,陳世崇之《隨隱筆記》詭標二目。宗儀之謬,決不至斯。又王逵《蠡海集》,其人雖在明初,而於宗儀為後輩,自商濬《稗海》始誤為宋之王逵。《漢雜事秘辛》出於楊慎偽撰。慎正德時人,又遠在其後。今其書並列集中,則不出宗儀又為顯證。然雖經竄亂,崖略終存。古書之不傳於今者,斷簡殘編,往往而在。佚文瑣事,時有徵焉,固亦考證之淵海也。所錄凡一千二百九十二種,自三十二卷劉餗《傳載》以下,有錄無書者七十六種,今仍其舊。原本卷字皆作「」,卷首引包衡之說,謂「」音「周」,與「軸」同。《書影》則謂「」音「縛」。云出佛書。(此句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紙本中無)今亦仍之。至珽所續四十六卷,皆明人餖飣之詞。全書尚不足觀,摘錄益無可取。別存其目,不復留溷簡牘焉。

讀書筆記

館臣此處謂「明陶宗儀編」,今考《四庫提要》一書,亦有將陶宗儀列入「元」人(如四庫提要卷五一史部七雜史類《渚宮舊事》五卷、《補遺》一卷條下),而陶氏實為元末明初人,是以無論列入元代,或是明代,皆有所據,然考四庫全書本《說郛》,實作「元」人,故此書應置入元人著作為宜。

「《因樹屋書影》稱,南曲老寇四家有宗儀《說郛》全部,凡四巨櫥,世所行者非完本。」一句,並非《提要》無之,而浙本(乾隆六十年浙江官府根據杭州文瀾閣所藏殿本重刻)、粵本(以浙本為底本,重新翻刻),實有上述諸句之文。又「知《書影》所記妄也。」、「《書影》則謂「」音「縛」。云出佛書。」諸句,亦同出於浙本、粵本,故考察內容異同之時,不宜太快下結論。

館臣謂《說郛》「仿曾慥《類說》之例」,則學者可以確實取曾書相互參校,以見二書體例異同,並能見及《說郛》一書,是否別有改進之處。又館臣僅指明曾慥《類說》一書,然審視其編纂方式,實近於《太平廣記》、《唐語林》、《青瑣高議》、《新編分門古今類事》、《紺珠集》等書,而元明以後諸書,與《說郛》收錄典籍近同者,則有《《群書類編故事》、《類林》、《宋稗類鈔》等書,上述諸書皆以收錄小說之籍為主,兼及其他諸籍,顯見有關《說郛》的相關研究,尚能有極佳的拓展空間。

又館臣謂「類書之中鈔合其文,以備一種者」,然未明言陶氏輯錄之書,究係來自何種類書之文?是以能持續追考其引用文獻來源,而館臣之論,或是以學理推之,而未必確實按覆書中文句。又從《說郛》一書,多有許多有目無書者,顯然是陶宗儀在編纂之初,則先有相關書目為參考,再依目尋書,是以未必全是鈔合類書之文,而應該有不少典籍,係據書刪錄其文,惜陶氏未能明示資料出處,致使難於查考,實為可惜。

又館臣謂「不知按籍而求,多歷代史志所不載,宗儀又何自得之乎﹖」,然審視其書內容,大抵所錄之籍,實為唐、宋、元三朝之籍,而其時已成史志,僅有《舊唐志》、《新唐志》、《宋志》三書內容,而以三書內容考之,而斷言「宗儀又何自得之乎?」,恐有過於武斷之論,蓋以陶氏所處時代,實為元明之際,其據唐、宋、元三朝時代皆近,是以輯錄書籍內容,未必全據類書經注之文,而有及於其他來源,況且以《永樂大典》考之,其收錄諸書之中,尚有許多存有全帙者,此事見於館臣《四庫提要》之中,是以史志未錄其收錄之籍,實未足以代表太多意義。

又從館臣所論諸文,大抵圍繞在版本的流傳與遞變,而有關說郛的傳本體系,確有值得探索的價值,說法詳見昌彼得先生《說郛考》一書(台北:文史哲出版社,民國六十八年),該文有詳細的考論。

館臣又謂「所錄凡一千二百九十二種,自三十二卷劉餗《傳載》以下,有錄無書者七十六種,今仍其舊。」,今考楊維禎〈說郛原序〉一文,實指其「二千餘家」,顯見說郛收錄凡一千二百九十二種,或為粗估之值,而有重新計數的必要。今據涵芬樓排印本《說郛》計之,則其書收錄七百二十六部,實與一千二百九十二種之數,有著若干的差異,未詳二者差異之由,是以有關《說郛》的引書種類及數量,實有重新計算的必要。又館臣指出「有錄無書者七十六種」,卻未能明列確實資料,今對比上述計數內容,則此七十六種典籍的計算,是否有其錯誤?恐怕仍有複查的必要。又為何會有些典籍,僅是有目無書?其原因何在?則亦有探索的價值。

今針對《說郛》一書,做出延伸思考如下:

一、《說郛》既是收錄眾多前代典籍,則其作者生平﹑纂輯動機、方式、意義等等,皆有值得探索之處。其他,又如編纂體制及其過程﹑流傳過程及其傳本異同﹑引書的種類﹑引書內容﹑價值及影響等等,亦有學術研究價值,值得學者多加關注,以便能發掘其中內涵。

二、《說郛》輯錄前人撰著甚多,其中或有輯佚、校勘、版本等價值。

三、《說郛》的內容,涉及條目數萬,彙集秦漢至宋元名家作品,包括諸子百家、各種筆記、詩話、文論;內容包羅萬象,有經史傳記、百氏雜書、考古博物、山川風土、蟲魚草木、詩詞評論、古文奇字、奇聞怪事、問卜星象等。為歷代私家編集大型叢書中較重要的一種。

四、《說郛》一書,影響亦十分深遠,清初江南書坊取《說郛》舊版,分類重編為《錦囊小史》、《群芳清玩》等書。還有《續說郛》46卷本等書。

五、值得研究的課題

(一)陶宗儀文獻學研究

(二)陶宗儀《輟耕錄》研究

(三)張宗祥校勘《說郛》的體例及價值

(四)《說郛》對後世文獻的校勘價值析論

(五)《說郛》收書種類及其相關分析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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